「還沒分家呢,兄長的錢合該由君舅君姑來管,三個兄弟三房人都有份!」
說這話的是程家的二兒媳葛氏,她之所以敢這麼堂而皇之地覬覦長房家產,是因為背后有婆婆程老太太撐腰。
程老太太
程老太太娘家姓董,相貌平平但家境殷實。
前朝末年,民生凋敝,程家被盤剝得家破人亡。
程太公雖儀表堂堂,但他一介書生除了音律并無一技之長,最終流落至鄉野,得「顏控」程老太太一眼看中,便將就著結了婚。
婚后,程老太太給程家生下3個兒子,長子程始,次子程承和三子程止。
程始
程始年少老成,父親去世后就背負起了家計,是以,程家雖沒分家,但程始在家里的地位隱隱便如家主一般。
程始是典型的大智若愚,大事心里門兒清,小事都聽老婆蕭元漪的。
蕭家原先很風光,不但富有,蕭太公還是鄉里數一數二的人物。
蕭元漪聰明能干,不輸男子,六七歲起就幫著蕭太公掌管家事,賢名傳四方,愛慕者眾,這其中就有程始。
蕭元漪頭回嫁人,程始唱著歌跟了一路。后來天下大亂, 蕭元漪和夫家鬧翻,程始前前后后地幫著蕭元漪張羅絕婚的事,之后更是不介意蕭元漪「二嫁婦」的身份,將她娶進程家。
蕭元漪
彼時, 蕭元漪對程始其實無甚情意,如果不是天下大亂致使蕭家蒙難,程始可能一輩子也娶不到蕭元漪。
原來,為了抵抗流匪劫掠鄉里,蕭元漪的父兄帶領家丁出陣,殺了不少賊人。
賊人記恨蕭家,于是想出一條毒計,他們佯作敗退,待蕭家松了提防,便趁夜潛入將蕭家一門老小殺得干干凈凈,之后更是一把火燒了蕭家老宅,蕭元漪和弟弟蕭鳳因為被大人藏入地窖才得以生還。
蕭元漪嫁給程始后,陪著程始出生入死,兩人情意愈篤,膝下育有4子1女,長子程詠,次子程頌,三子程少宮,女兒陳少商和幼子程筑。
程姎
程始驍勇善戰,蕭元漪足智多謀,夫妻齊心,程家的家境漸漸好了起來,程始的弟弟也娶了葛氏為妻,生下女兒程姎和兒子程謳。
手頭寬裕一些后,程始不但幫蕭家重建了老宅,還買回了不少當年蕭家敗落后抵賣出去的田地,更是出錢出力地供蕭鳳讀書娶媳婦。
程始對妻子娘家人的好卻引起了弟妹葛氏的不滿。葛家富有,葛氏覺得程始是在拿她的嫁妝幫扶蕭家。
蕭元漪生下龍鳳胎程少宮、程少商兄妹后,葛氏的嫉妒心也達到了極點。
于是,葛氏一邊以女兒命格不好,妨礙自己生兒子為由,硬把尚在襁褓之中的程姎送回了娘家; 一邊趁程老太太生病,借巫士之口要求蕭元漪留下龍鳳胎中的其中一個為程老太太盡孝。
于是,程少商被留了下來。
萬萋萋
程始、蕭元漪夫妻出征在外十年,程少商就被葛氏「養育」了十年。
這十年的時間里,多虧隔壁萬家老夫人時不時來程府探望程少商,心懷怨懟的葛氏除了刻意縱容嬌慣程少商外,什麼也做不了。
萬家是大豪族,萬老夫人的丈夫死后留下的大筆的財帛田地和一幫部曲,成了兒子萬松柏發家的本錢。
天下大亂后,程始投奔萬松柏。戰陣上, 萬松柏幾次遇險,都是程始舍命相救,之后兩人遂以兄弟相稱。
得勝回朝后,萬家大宴賓客。宴席上程少商與萬萋萋一見如故, 也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個未婚夫樓垚。
樓垚
程少商第一次撞見樓垚的時候,他正在跟未婚妻何昭君吵架。
樓垚對程少商一見鐘情,宴席一結束就向母親稟明了心意。
樓二夫人本就不喜歡傲慢無禮的何昭君,見兒子跪在屋前態度誠懇,就答應替兒子寫信問問丈夫的意思。
樓家這邊忙著與何家退婚的事宜,程少商也在父母的同意下,跟著三叔父程止和三叔母桑舜華離京赴任。
赴任途中,程家的車隊遇上了悍匪,桑舜華重傷,程少商幸得凌不疑相救才保住性命。
得知程少商有難,樓垚不顧危險沖去找程少商,他的真心感動了程少商,于是程少商答應了樓垚的求婚。
何昭君
何昭君執意悔婚,是因為她愛上了肖世子。
肖世子是雍王的兒子,他和父親覬覦帝位,無奈皇上早有安排,派何昭君的父親駐守在雍州,以防變生肘腋。
何昭君的出現,讓雍王父子看到了希望。他們假意與何家聯姻,巧言令色,哄得何將軍放下戒心,然后趁他疏于防范之際,發起了攻擊。
何將軍雖有輕忽之責,但事發后,他帶著5個兒子和全部親信堅守城池,同時調集大隊人馬,次日就合圍了雍王叛軍,最終贏得了勝利。
在這場戰爭中,何將軍的5個兒子盡皆戰死,只留下何昭君和一個年幼的兒子,他自己也于回京途中傷重不治,留下遺言,讓何昭君嫁給樓垚。
程少商本不愿退婚,但凌不疑告訴他,何將軍忠勇可嘉,正因為有他帶領部下誓死守城,城中百姓才避免了生靈涂炭。
而如今何將軍一脈只剩孤女和幼子,如果不背靠樓氏這樣的強族,何昭君和弟弟必會被同族欺凌,何將軍留下的家業也會被其余族人瓜分殆盡。
程少商深明大義,聽了凌不疑的話,主動向樓垚提出了退婚。
凌不疑
程少商早上剛和樓垚退親,下午就被許婚給了凌不疑。
凌不疑是皇上的義子,小小年紀就領有數職,行事狠辣果決。
自他15歲起,皇上就開始為凌不疑議親,妖姬美妾送了無數,凌不疑都看不上。
正在皇上發愁時,凌不疑主動提出要娶程少商,皇上一聽,高興得馬上就同意了這門婚事。
程少商喜愛自由,凌不疑的掌控欲卻出其地強,經過一番磨合,程少商漸漸愛上了凌不疑。
就在兩人即將成親前夕,凌不疑偷出太子印信,私調兵士,趁父親凌侯在郊外舉辦50歲壽宴的機會,帶領部下意欲屠盡凌家滿門。
程少商通過蛛絲馬跡猜到了凌不疑的真實身份,通知皇上后趕去凌府阻止。
在重重包圍下,凌不疑為不牽連程少商,扔下她離去。
傷心欲絕的程少商蘇醒后,面見皇上祈求退親,得皇上首肯后,離開了凌不疑。
袁慎
程少商與凌不疑退婚后,為了療愈情傷,躲進宮里當了女官。
5年的時間里,袁慎一直陪伴在她身邊,積極地追求程少商,他對程少商說:
「你我都清楚彼此性情,誰也不用裝模作樣,有時吵吵鬧鬧也不乏趣意。少商,說實在的,我們是同一種人,你見過豹子與麋鹿一道棲息的麼?只有同一種人,在一處才過得長久。」
的確,不論是性情過于柔和的樓垚,還是冷漠無情的凌不疑,他們和程少商終究不是一路人。
唯有袁慎,性格和程少商一模一樣,他們都狡黠、警惕、防備心強,甚至天生都帶了三分涼薄。
程少商答應了袁慎的求婚,卻在凌不疑再次出現后,選擇退婚,嫁給了凌不疑。
寫在最后
程少商定了3次親,也退了3門婚。
第一門親,程少商選擇樓垚,不是為愛,而是樓垚聽話,像一個小跟班一樣,程少商嫁給他可以在婚后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第二門親,是凌不疑選擇的程少商,在皇權面前,程少商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。
第三門親,程少商答應袁慎求婚,更像是在「還是得結婚」這個前提下做的理性選擇。
直到連續退了3門親后,程少商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,收獲了屬于自己的幸福。